《[网王]季风过境青春》川夏曦

39、少女的友谊，少年的失去

　　水野少女说她会出国。

　　那个一脸平静眼神认真的少女说过完这个学期她就会离开。

　　离开是什么样的概念，锦懂得。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如此突然，她所有的理智都还来不及反应，感情却已经在叫嚣着不能接受。虽然她一度认为分离并不是感情的终点，可是终归还是觉得……难受了。

　　她对待自己认可的朋友从来都是慷慨而毫无保留的，而水野是在仁王之前就被她纳入心底的名字，在第一个眼神，就已经确认。

　　如今，她轻描淡写的说着要离开，那么，她是不是也该微笑真诚的道离别？

　　冬天，不期然而至。

　　在又一个清晨，锦呼吸清晨冷厉的寒雾，吐出的烟白色气息使得她本就朦胧的双眼更添朦胧。

　　依墙而立的少女，被包裹在厚厚的烟灰色大衣里，红白格子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一双墨黑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四处的景色朦胧而不清晰，偏偏少女的四周仿似带着某种温暖的光晕聚焦路人的所有视线。

　　水野少女从家里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在她以后的生命中被烙印的如同神迹一样的场景。

　　她记得，这是她即将离开前的第七天。

　　“哟~早！”少女发现了她，懒洋洋的招呼了一声。

　　“早，来很久了么？”从她说要离开的那天起，锦一直不曾有过表示，只是在最初的那一瞬惊诧了一眼，之后就沉寂了所有的情绪。

　　“还好啦，半个小时吧！”少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真是好困！越到冬天越想冬眠。“走吧。”

　　说起来这是她们第一次一起去学校，因为两个人都不是那种粘腻的小女生一定要一个人陪，骨子里，两个都是骄傲而独立的人，锦是太随性的骄傲，水野是太认真的骄傲。

　　一路无话，但是气氛却不显尴尬。

　　“呐，水野”少女脚步没停，甚至眼神都没有偏转，语气也很随意，但是却听的水野心里一颤，“离开是早就规划好了的么？”

　　“……嗯。”她犹豫了一下，不是为怎么样回答而犹豫，而是她揣度不了少女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你抗拒过吗？”

　　抗拒过吗？抗拒什么，是抗拒这个安排还是抗拒她的整个人生？不，她都没有抗拒过。“我没想过去抗拒。”如果这是她的人生她的责任，那么她早就有这个觉悟去承担，用尽全力。

　　“那么，你后悔吗？”明知道自己最终会离开，但却还是放任自己下注了感情，不管是她还是……他。

　　后悔？怎么会呢，“相反，我无比庆幸。”这是她至今为止说的最坚定的一句话，遗憾有很多，但是从不后悔与你……相遇。

　　“呵呵”锦停下脚步，面向水野站定，眼神诚恳而柔软，“我也是！”

　　怎么会因为你的提前退出而后悔认识你呢，青春中最浓烈的这一笔色彩，也有你的一份，只是你刚刷下了开头，还来不及和别人的比肩，就要歇笔，感情太过浓重，无人可以替代，所以，你在我心底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改变。

　　“喏”从包里取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过去。“等你离开以后再拆开吧。”

　　水野接过，揣在手心，盒子上面还有尚未散去的温度，“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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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网球部的人都处在一种兢兢业业安守本分刻苦训练不放肆不吵闹不相互挑衅的从来没有过的良好氛围中。

　　“噗哩，搭档你怎么看？”肩上搭着一条毛巾，晶亮的汗珠随着额头的脉动滚落，一条手习惯性的攀上柳生的肩膀然后预料中的被甩开，仁王也不介意，注视着某个方向某个人的举动笑的玩味而恶劣。

　　“我不怎么看。”即使是休息的时间，柳生依然站的笔直，和仁王略显佝偻（？）的身姿相比较，实在是绅士的太多了，话虽然是怎么说，但是和仁王注视着同一个方向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幸村的话，应该比谁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吧！

　　本来以为幸村知道水野会出国后会不高兴，他老人家不高兴那么首当其冲遭殃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是网球部的他们，所以这几天连切原都变得很乖很乖，丸井连蛋糕都不敢吃了，深怕一个不顺心就把祸水惹到自己身上，要知道他们宁愿挨真田的铁拳也受不了幸村的温柔一刀啊。

　　“这气氛，人家好怕怕啦……”仁王惊恐的拍拍胸口，那样子，真像是一个遇到了流氓的良家妇女。

　　“是吗？可我怎么就觉得你这几天都乐在其中呢？”

　　“噗哩，搭档原来你这么了解我啊，人家好感动！”

　　“雅治，其实我比较想了解的是藤川……”的想法。

　　“我太伤心了，搭档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

　　“抱歉啊雅治，我其实没把你当朋友……”我们是伙伴。因为在他心里，伙伴远比朋友来的重要的多。

　　“搭档你！你……”手指抖动，仁王目光幽怨，瞟到某个缓步而来的少女的身影时，泪奔而去，扑到少女怀里“小锦，我被比吕士欺负了~~o(>_<)o ~~”

　　恶寒，其他人忍不住也颤抖了一把，仁王少年，你那个悠长缠绵曲调幽怨的尾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某个目睹自家姐姐又一次被吃豆腐了的海带少年眼里燃烧出两把火，仁王前辈，我一定要染红你！

　　“都站着干什么！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经过了！”真田一声暴喝，吓得众人赶紧开始又一轮的训练。

　　而幸村突然感觉到握拍的手一阵无力，球拍从手中滑落，‘哐’的一声掉在地上。又来了，这种感觉！

　　“幸村，你……”太松懈了……真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他眼里，幸村这就是因为没有见到某个少女而失落的表现！

　　“啊，抱歉，手滑了一下”悄悄握紧了左手，幸村对着真田笑了笑，弯腰去捡地上的拍子，用力，握不住，再用力，握住。

　　“算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注意到他有点苍白的脸色，真田复杂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绕过他去训练。

　　幸村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无力的右手，连球拍都握不了了吗？他一直以为自己即使失去所以都不会失去网球，所以，那些留不住的就让她走，可是现在，心里终于感觉到恐惧，连网球，都有一种正在失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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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唉唉哎~ 主上要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