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找抽（家教）》浮游的蜉蝣

4、离开再回来

　　因为两个月前与京子的交谈是纲吉有生以来头一次与同龄女孩子说话，如此可怜的小纲吉终于得到了夏马尔的同情，给他治好了骷髅病。
　　——虽然飒还是很怀疑这病的致命性。

　　“……我就一天没有跟去学校，”飒看着纲吉那明显被钝器殴打过的脸，评估着下手者的力度，“你就被揍了？”
　　“这跟你有没有去学校没关系！嘶……好痛……”吼得太大声以至于扯到伤口的小纲吉苦着脸，“都是里包恩，这下子我们被云雀前辈给盯上了……”
　　“云雀？”飒歪着头想了想，“并盛中学的云雀恭弥？”
　　“你也知道他？”纲吉有些吃惊。
　　“嗯，我遇见过他收保护费。挺能打的，以他这个年纪来说……”飒在衣兜里摸索着，“唔，没烟了，啊，蓝波，来得正好。”飒弯下腰，从跑过的蓝波头发中摸出了一根棒棒糖。
　　纲吉看了看慢条斯理撕下糖纸将棒棒糖叼进嘴里的飒，又看了看对飒的行为全无所觉继续满屋子乱跑找里包恩的蓝波，只觉得满头黑线：“不要抢小孩子的东西啊……”
　　“只是借用一下，”飒含糊地说，“你记得给他定时补充。”
　　“为什么是我去补充啊！”小纲吉直想掀桌，“还有，既然对你来说只要嘴里叼着东西就好了，那就一直叼棒棒糖吧，别买烟了，反正你的烟点燃就不放嘴里！”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因为棒棒糖的体积稍大了些，飒吐字有些模糊地说道，“虽然我已经戒烟了，但多少还有些瘾头，叼着烟能望梅止渴一下。”
　　“‘望梅止渴’是这么用的吗……”学业堪忧的少年直觉有些不对头，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唔，那个不重要，对了，小纲吉，”飒向沢田家大门走去，“我已经跟奈奈还有里包恩说过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扫墓还有回家探亲，不知道什么回来，可能要到好几个月以后吧，希望我回来时你还健在。”
　　“诶？你要离开……”小纲吉先是惊诧，然后恼怒，“什么叫做‘希望我还健在啊’？！”
　　“字面意思，”飒耸耸肩，“其实本来我是不怎么担心的，毕竟就算真的要让你进入黑手党的世界，以你的资质来说，前期工作也是很漫长的，但是，连你们学校的风纪委员都要有意无意地掺和进来的话……”飒看着他，“祝你好运。”她简练总结道。
　　“你快滚吧！”纲吉吼道。

　　于是飒便很合作地滚了，没有在第一时间迎接一害羞就变成人体炸弹的大近视眼一平，也错过了里包恩的另一个弟子迪诺的数次造访。风太住进沢田家时她正在自己老家跟长辈亲戚们互掐，内藤龙祥耍宝的时候她正在深山老林中对着空房子假装扫墓，小纲吉和他的家族成员去黑手党乐园时她踏上了返回并盛的路途，但中间活见鬼被弹到了别的地方，于是就顺便旅游了一下，再顺便错过了夏夜常有的试胆游戏。
　　而当她再一次在旅途中撞鬼后，基本上算是被弹回到了并盛，之所以说是‘算是’是因为她的落点是在黑曜，并盛的隔壁，只不过当空间稳定下来时，她头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小纲吉。
　　满脸惊讶的小纲吉。
　　惊讶的源头可以说是她，也可以说是另一个人。
　　“哟，还活着呢。”飒平稳落地后招呼道。
　　“……飒？”纲吉看着突然凭空出现的熟人愣了下，然后先管另一件事，“你先等等，那个，”纲吉绕过飒看向前一个让他惊讶的人，“难道你也是被抓来这里的吗？”他问道，然后转头对碧洋琪解释，“他是我刚才在森林里遇见的黑耀学生人质。”
　　“你瞎了吧，小纲吉，”没等碧洋琪和那个学生人质有所反应，飒便开口道，“这哪是人质的神态啊，明明是犯罪分子嘛。”
　　“没错，”犯罪分子带着微笑道，“我就是六道骸。”
　　“谁啊这是？这么狂。”在小纲吉发出惊慌的大叫时，飒问向碧洋琪，她现在处于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不过碧洋琪没有来得及回答，因为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风太！”这次小纲吉惊讶过后是欢喜，“太好了，你没事。我们一直在找你呢，这里很危险，你快离开。”
　　飒抽出一支烟叼进嘴里，扫了眼惬意坐在这个破败空间中唯一一张完整家具上的六道骸。
　　“碧洋琪，别靠近那正太。”飒平淡地开口道，“他被控制了。”
　　正走向风太准备带他离开的碧洋琪停了下来，注意到风太手上的动作，立刻往侧后方跳开，但仍然被风太向她刺来的三叉戟划破了皮肤。
　　飒看着那淡淡的血痕，微微眯了眯眼，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正视六道骸。
　　“kufufufu……”六道骸好心情地看着风太继续向沢田纲吉刺去，丝毫没有搭理飒的视线，“你要怎么做呢，彭格列十代首领？”
　　纲吉一激灵，拿过里包恩给他的长鞭，猛地冲向了六道骸。
　　“喔？”六道骸有趣地看着纲吉的举动。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用鞭子？”飒低头问向里包恩，“这个技术难度有点大，以他的废材度在我离开的不到一年时间里就学会了？”
　　“他没学过。”里包恩说道，“那鞭子是之前迪诺——我的另一个弟子，算是蠢纲的师兄——送他的，迪诺的惯用武器是鞭子，至于蠢纲，我还不确定适合他的武器是什么。”
　　“……那你把鞭子给他……”飒话音未落就见小纲吉向六道骸挥鞭，然后打中了他自己，顺便缠住了他自己，还连累到了紧跟在他后面，继续想要攻击他的风太。
　　“kufufufu……你总是会让我惊讶，”六道骸从头到尾保持着闲适的坐姿，愉悦地笑道，“喂，回头看，”他忠告着纲吉，“蛮危险的哦。”
　　是蛮危险的，因为风太还在挣扎着举起三叉戟向纲吉刺去。

　　“嗯……需要帮忙吗？”飒问道。
　　“你自己不会看啊？！”狼狈闪躲三叉戟的小纲吉暴怒。
　　“不，我是在问里包恩。”飒抬手随意向纲吉挥了挥。
　　“我不能出手，”里包恩压了压帽子，“作为蠢纲的家庭教师，我只能指导他，但不能帮他完成，这是规矩。”
　　举着毒蛋糕的碧洋琪闻言也不由地顿住了想向六道骸扔危险物品的动作。
　　“你们……！”闪躲着风太攻击同时被靠不住的同伴们弄得气急的纲吉突然注意到了风太的眼神，“……其实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回忆起在见到六道骸之前与风太的对话，纲吉明白了风太的心结，他对风太说道，“大家都是你的朋友，所以，放心地回来吧。”
　　“碎掉了……”飒叼着烟看向略微收起了笑容的六道骸，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在风太虚脱倒下后，六道骸又露出了笑容，比之前更张狂的笑容。

　　因为六道骸把人当做玩具的发言而极怒的纲吉向六道骸攻击，但只在瞬息之间便得到了满身的伤。

　　“唔，六道轮回的力量啊……”在纲吉因为六道骸的幻术而惊慌然后被里包恩打醒时，飒摩梭着下巴，盯着六道骸的右眼琢磨着。
　　“kufufufu……你和那个彩虹之子一样没有受到我的幻术的影响吗？”六道骸看向飒，“真惊讶。”
　　“应该的，”飒扫了眼小纲吉那惨兮兮的样子，不太在意地说，“幻术对我没用，不论你在这方面有多强也没用。”
　　“kufufufu……真是自信呐。”六道骸将直立的三叉戟微微抬起，然后再一次底端撞击地板，又一次幻术袭击，飒只是将嘴里的香烟取下，点燃，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垂眼看着淡淡的烟雾一缕缕飘动。
　　“不可能有用的，”她抬头看向六道骸说道，微微扯了扯嘴角，“虽然我是个废材，但即使你有前世的记忆，即使你还记得六道中的种种，也不可能有用的。因为他承受的不会比你少，而且也许比你更加纯粹，千年的诅咒，世世代代的累加，既然他成功破除了，那么即使已经消散，但剩下的全然守护也足以与你抗衡了。”
　　“喔？”六道骸挑了挑眉，“他？”
　　“……”飒摸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举起香烟指向六道骸，“跟你没关系，小鬼，”然后看向发愣的沢田少年，“小纲吉，灭了他。”
　　“啊？”小纲吉指着自己，只想问她该怎么灭。
　　“kufufufu……”六道骸也不追问，“那就再试试这个好了。”话音一落，便是蛇群出现，货真价实的毒蛇蛇群。
　　“拿来做蛇羹？”看着碧洋琪瞬间发亮的眼睛，飒猜测道。
　　碧洋琪陶醉地点头：“都是上好的材料。”
　　但再好的材料只要威胁到了十代目，狱寺隼人都会毫不迟疑地将之铲除，于是在自家弟弟的干扰下，碧洋琪没能逮到食材。
　　重伤中的弟弟，还附带一个重伤中的并盛风纪委员。

　　云雀和六道骸互殴，六道骸玩附身，列恩产出最适合纲吉的武器，小纲吉变身打败六道骸，复仇者出现，六道骸等三人被带走。
　　飒看着自己手中的香烟燃尽，叹了口气，看向被拖走的六道骸：“祝你好运了，小鬼。”她最后说道，也不在乎那小鬼有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