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印社》同人进行时

9、蟾蜍01

　　“王盟！你仔细点！这柜子里的东西随便哪一个砸烂了你都赔不起。”

　　“老板你才要仔细点，站这么高，我现在腿软得不行，还能擦灰就不错了。”

　　三个小板凳叠在一起，伙计站在上面晃晃悠悠的，心里直犯怵。老板在下面帮忙扶着，担心自己那一柜子的古董瓷器。也不知道是谁一个没留神，脚一滑手一抖。哎呀一声，两人都跌倒在地上。

　　“我靠，压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沉！”垫在下面小老板使劲推开身上的伙计，嘴里的话还没骂完，又被掉下来的盒子砸了脑袋。“真他娘的倒霉！”

　　王盟虽然是摔下来的那个，但因为有人垫在下面，也没摔太疼。看着老板有被压有被砸的，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于是很识相的收了板凳，闷声干活去了。吴邪一手揉着头，一手握着盒子，走到太师椅前坐下，没好气地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拆开盒上的带子，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大白天的找自己晦气。

　　从盒子的大小来看，里面装的不是字就是画。小老板将纸轴在桌子上摊开，一幅水墨莲花图呈现在眼前。莲叶连天映莲花，满满的铺在画上。“居然是这幅！”吴邪端详着画，一年前的记忆清晰依然。

　　大约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小哥刚住进自己家两个月左右。胖子过来托自己帮他转手新倒出来的明器，东西卖了好价钱，吴邪从中也收到相当丰厚的抽成。几个人高兴，便在楼外楼大吃一顿。胖子连喝好几瓶，出饭店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明白了。没办法，吴邪和张起灵只好把这个醉鬼拖回家。家里除了吴邪的卧室，就是闷油瓶的客房，那还是吴邪新收拾出来的。小老板虽然好兄弟够义气，但还是没狠下心把自己的房间让给醉鬼，只好狠下心对不住闷油瓶了。

　　“小哥，你看能不能让胖子睡你那屋？你今晚跟我睡，我睡觉老实，不打呼噜的。”隔着喝醉的胖子，小老板问到。可等了半天，对方也没回话。

　　该不是不乐意吧？确实，有的人特别不喜欢自己的床上睡别人。可闷油瓶什么地方没住过，斗里他都能睡着，还在乎让胖子在自己床上睡一宿吗？

　　对方不搭理自己，吴邪尴尬得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谁想到，闷油瓶竟自己驾着胖子进了房间，把人往床上一扔，转身进了吴邪的屋。

　　吴邪呆呆的站在门口，半响才在心里暗骂一句，“真够闷的，同意了倒是吱一声啊！”

　　胖子肯定是喝多了，其实自己也有点高，小哥喝了几瓶，可不知道他酒量如何，面上也没个反应。吴邪去厨房顿了点醒酒汤，端上楼时，发现闷油瓶已经在自己床上睡下了。

　　“小哥，先醒醒。”小老板伸手推了推了搂着被子的青年，“你先把醒酒汤喝了，然后把衣服脱掉，脱衣服睡解乏。”

　　张起灵半睁着眼看他，听话地一口气喝光吴邪递过来的汤。然后朝吴邪举手做了个万岁的姿势。

　　“哈？！拖个衣服还要老子伺候不成。”心里犯嘀咕，小老板还是帮对方脱了上衣。“靠！这人怎么只穿一件帽兜衫！”

　　很少见到的麒麟纹身跃然于眼前，似乎随时会从对方身上走出来。吴邪手里拿着张起灵的衣服，感觉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青年的手起初还举着，看小老板半天没反应，一把将人抱住，顺势往床上一倒，淡淡说了句，“睡觉。”

　　这天旋地转的把吴邪彻底弄懵了。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鼻尖碰到鼻尖。湿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夹带着啤酒的味道。吴邪虽然不喜欢酒味儿，但对眼前这个人却完全讨厌不起来。环住自己的手臂，一只垫在脖子下面，一只搭在腰际。他拱了拱，谁想竟被抱得更紧。自己的嘴唇直贴上对方的。霎时间，血液连带着未退的暑气都冲到脸上。吴邪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胡乱地把被子给他该便落荒而逃。

　　“想不到小哥居然也会喝多，吓了我一跳。”像在说给自己听似的，吴邪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站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还应该给胖子送一碗醒酒汤。

　　不等推开胖子的房门，吴邪一惊骂了一句“操”。除了臭气熏天的酒味儿，门内还有飘来一股酸臭的味道。不用看也知道，胖子肯定吐了。庆幸没让他谁自己房间的同时，小老板不禁感慨。同样是喝多了差距怎么就那么大，闷油瓶乖得跟小孩儿似的，当然胖子也跟小孩儿似的，可惜是又闹又吐的那种。

　　“我说胖——”推开门，吴邪心下一惊，屋内哪还有胖子的影子！

　　窗户敞开着，晚风徐徐，吹动窗帘跟着飘荡。他该不是喝多从楼上跳下去了吧！正要往窗边走，竟听到有人拍水的声音。循声望去，墙上那幅水墨莲花图中竟有人在里面扑腾。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胖子。

　　“我操！这是搞毛啊！”

　　吴邪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刚碰到画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抓住，跟着像是掉进榨汁机里面一般，又是转又是压，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烂掉了。恍惚间，有人拉住了自己。

　　“小——唔——”一口水呛进嘴里，前所未有的痛苦。水从鼻子和嘴巴进入肺部，巨大的压力几乎把胸口压碎。越是惊慌失措越想大声呼救，然而只换来更多涌进肺部的水。吴邪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哥是不会喝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