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印社》同人进行时

5、化猫05

　　小花在前面走得飞快，吴邪远远跟在后面，秀秀悠闲地走在中间。小老板慢吞吞的步子让走在最前面的人变得更加焦躁。解雨辰知道吴邪在担心什么，也清楚对方不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只是不像相信那个人一样完完全全的信任罢了。吴邪虽没开口，可表情却把心思表露无遗——如果是张起灵，我必然什么都不担心。切！小花心里暗啐了一口。

　　吴邪越走越感到步子的沉重，带着满心的不情愿东瞧西望，能拖一会是一会儿。迎面一个小姑娘低着头匆匆忙忙打自己身边走过。小老板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难不成这位也跟咱们九爷一样赶着下地洞不成——不对！她是——！

　　“喂！”吴邪喊了一声转身追过去。女生也像背后长眼一般在同一时间跑起来。秀秀听到声音急忙叫住小花，两人虽然不明情况，但也跟着追了上去。

　　女生没什么体力，才跑几步就再也跑不动了。小老板轻松追上自己要找的人，心里好不得意。看来平日跟闷油瓶出去晨练还是有成效的。随后，小花和秀秀也赶上来，秀秀劈头就是一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跑起来了。”

　　吴邪没吱声，待姑娘气喘匀，开口说到，“同学，咱们今天是第二次见面了。”

　　“我、我不认识！”

　　女生说着转身又要走，吴邪忙拦住她，“你别说有人失踪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对方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小花和秀秀随不了解情况，但看她的脸色，也猜到这人和学生失踪的事情必然有关。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我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说着说着，声音里竟带了哭腔。

　　见人家小姑娘哭了，吴邪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好言安慰说，“你先别着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是坏人。你看，我不是经营古董店的吗，对风水命数之类的东西也略有了解。那天我看到你，便隐约感觉到你身上萦绕着一股黑气，很可能是粘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时本想提醒你来着，谁料到才说一句话你就走了。”

　　啊哈哈，从中间起就变成瞎话了。秀秀强压着笑，继续听吴邪讲。

　　“我突然跑过来跟你说我会驱邪，你肯定也不会相信，但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蹊跷的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说着，小老板又摆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其实，我表妹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她好几天没回家了，我就是担心她才过来看看的。前阵子，她跟我说学校里有些奇怪我还以为是她在跟我瞎胡闹，想不到竟然真的出事了。”

　　女生原本对他只是半信半疑，可吴邪一脸正直善良的摸样，实在很难把骗子一类的词和他联系到一起。接着又看到他伤心的摸样，最初的警惕自然也随之放松了大半。

　　她的嘴唇有些颤抖，似乎马上要说的事情对她而言十分可怕，难以启齿。半响，才说到，“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天在你店里看到你，是我第一次恢复自己的意识，我明明记得之前我还在学校里的树林里。”

　　如同打开了开关一般，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这半个月的经历着实把她吓坏了。几人在路边找了张长椅，秀秀一边面用手绢帮她擦眼泪，一面安慰她。就这样，听她边哭边讲完了整件事。

　　半个月前，她和室友因为些小事吵了架，于是自己一个人跑去宿舍旁边的林子里散心。谁想竟在灌木下面发现一个地洞，她看里面黑漆漆的很害怕，便转身往回走，可走着走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再醒过来，居然出现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就是吴邪的古董店。店里面两个陌生男人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其中一个还走过来问自己要买什么。她以为是撞了鬼，进了黑店，所以吓得马上跑掉了。回到学校后，室友竟告诉自己，这半个月她虽然偶尔会回宿舍，却从未和其他人说过话，晚上也不在宿舍里面住。大家还以为她在闹别扭。

　　从昨天醒过来到现在，她所知道的每件事情几乎都在冲击着她的神经。这段时间自己究竟去了哪里？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更让她害怕的巧合是，几乎就在她失去意识的同一天，学校里开始有学生失踪了。

　　吴邪看了一眼小花，他已经对整体情况有了初步的猜测，只等送走这位姑娘，便可互相交换想法。看她被吓个够呛，吴邪安慰说，“没事的，同学。我以专家的身份想你保证，你现在绝对安全。过去的事，既然你已经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我看你脸色挺差的，想必这半个月吃睡都不好，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多吃有营养的东西，不然万一不小心生了病，就真的糟糕了。”

　　姑娘梨花带雨的听吴邪给她分析现在的利弊，期间不停地点头。哭完之后，气色居然好了不好。可能这两天积累在心中的压力太大，现在发泄完也就没事了。

　　打听完消息，三人准备动身离开。想到马上要去那个地洞，吴邪又郁闷起来。谁曾想这次竟连老天也帮他。不等小花说话，几个带着红袖标的大爷大娘急匆匆的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女同学轻声说了一句“好像是管理宿舍的叔叔阿姨”，意识到情况不妙的三人马上抬腿跑得没影儿。

　　迫于无奈，几个人离开了学校，开车回到吴邪的小店。不等进门，吴邪已经听到那个熟悉的大嗓门，“我说天真，这回不是胖爷我不帮你看着，小哥什么德行你最清楚。他失踪了，你可不能怪我。”

　　“小哥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从斗里出来的路上，”胖子坐在吴邪的太师椅上，手里还握着王盟刚端上来的点心，“那斗里没粽子，你啊，甭担心。其实也就你这百年不遇的烂人品，才会下一个斗遇上一窝粽子，下一个斗撞上两头血尸。我们平常下斗根本没那么些事儿。即使真有个黑毛白毛的，凭小哥的身手，还不咔咔两下就都解决了。”

　　小老板听完，阴沉的脸色稍微好了些。小花没言语，直接进屋找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倒是秀秀走上前说，“胖子哥你不知道，吴邪哥哥昨晚梦到小哥被追缠住，现在正担心呢。”

　　“真的假的？我就说你整天跟个怨妇似的，你还不乐意听。这才分开几天啊，就日思夜想的。赶明儿——”

　　知道对方嘴里跑起火车就没完，吴邪赶忙让他打住，正色道，“你他娘的还能说点正经的不！我这边真出事儿了。”接着，小老板又把昨晚的事，和在学校里遇到的事跟胖子说了一遍。爷爷的，半天的功夫同样的话我都说三遍了。下次再有人问，就让他俩说，吴邪一口气说完，连喝了两碗茶。

　　胖子吃完点心，拍拍手说，“那还不容易，咱们晚上再去走一趟不就得了。”

　　“捉鬼驱妖和对付粽子不一样。粽子用枪打一梭子子弹或许可以搞定，但鬼怪不是物理攻击能解决得了的东西。”半天不说话的小花开了口，“你们还是等张起灵回来再说吧。如果他还能回来的话。”

　　小花的话让吴邪心里一紧，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没考虑过闷油瓶不会回来的情况。虽然自己一直在担心，但也只是担心他受了伤，躲在什么地方静静等待体力恢复，或者被妖怪困在迷阵里暂时出不来。如果张起灵回不来——

　　“天真，你别听他胡说。”胖子的话打断了吴邪的胡思乱想，“小哥要是能出事儿，胖爷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胖子说话虽然不靠谱，却意外的能让人安心。每次听他讲完，原本让人感到天塌地陷般的问题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解决了。小老板内心的感激之情刚冒个尖，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扫个精光。

　　“小少爷，你说话不地道啊。没看见小吴从进门起就一直哭丧着脸吗？你再说小哥的不是，当心人家媳妇不乐意，把你赶出——”

　　“靠，你娘的死胖子，我先把你赶出门！”说着做出一个要打人的动作

　　秀秀看着俩人耍宝，笑问道。“那咱们今天晚上到底去不去啊？”

　　“去！”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对晚上的行动持反对态度的吴邪。闷油瓶的失踪很可能和自己昨晚的梦有关。失踪的学生、猫妖，所有的谜题都汇聚到树林中的地洞里。或许，真的像小花说的那样，只要进到里面，就能找到全部问题的答案，到时候应该就能再见到闷油瓶。

　　“我去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小花说完，出门走了。吴邪嘱咐他晚上过来吃饭，说完便开始和胖子商量行动计划。两人说的投入，只有坐在一旁的秀秀注意到，解雨辰踏出门时的一声叹息。

　　晚上吃过饭，小花把东西摆在桌子上。胖子看了一样说，“就这些？”

　　“你还想要什么？”

　　“这些怎么看都是跳大神用的东西吧。”胖子看看吴邪，“你跟小哥平常驱鬼的时候，都带什么？”

　　这可把吴邪问着了。平常身上带的除了闷油瓶给太极玉坠就是奶奶给的护身符。驱鬼的时候多半不等自己反应，张起灵早已经把问题解决。吴邪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没太注意。”哪是我没注意，根本就没给我机会注意。

　　胖子看他吱吱呜呜的，心说这小媳妇平常肯定是被自家相公照顾惯了，哪留意这些。便抬头看着小花问，“少爷，解释解释呗。”

　　小花依旧沉着脸，但语气还算平和，“桃木剑一人一把、玉佩一人一个，剩下的还有草木灰和狗牙、狗血、糯米、铜镜、手电筒。”

　　“小花，这么好的玉佩，你可真舍得花钱。”秀秀挑了一个待在脖子上，雕刻精致的貔貅，栩栩如生。

　　小花挑起一块递给吴邪，吴邪心想自己已经有闷油瓶给的玉了，多戴无意，便让小花自己留着，东西这么贵重，能省一块也好。小花怔怔地盯着吴邪的脸看了半天，直到对方觉得过于不自在，忍不住喊了一声“小花？”，才转头收拾起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

　　装带整齐，四个人坐上吴邪的破金杯，一路飞奔到城郊大学城。

　　时间已近午夜，除了路灯早已看不见半点光亮。吴邪看着和梦境中完全相同的景象，不禁再次佩服闷油瓶惊人的观察力。一行人很快来到闹鬼的那片林子边上，吴邪深吸气，吞了口口水，默默告诉自己没事。而且这次胖子也在，就算真对其他人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在那之前胖子肯定会及时把他撂倒。

　　茂密的枝叶挡住月亮的光芒，果然不是梦里是不可能看的那么真切的。手电光只能找到很短的一个距离，现在夜深人静的，尽管四个人里面有三个人下过斗，还是无法抗拒人类本能，停止对黑暗的恐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别说被妖气压迫得走不动路，一路上吴邪连半点妖气都没感觉到。究竟是怎么回事？整片树林，仿佛被净化过一般，和普通的林子完全无异，甚至更为干净。带着疑惑，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地洞的入口。

　　“什么地洞，这分明就是个废弃的防空洞。”胖子的大嗓门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格外大声。

　　“擦！你他娘的小点声！”

　　“又不是我小声了，妖怪就听不见了。”胖子回嘴说，“要是防空洞就没啥好担心的了，我本来还以为是旧社会谁家挖的地窖呢。”

　　胖子是四个人中年级最大的。吴邪没见过防空洞，比吴邪小几岁的小花和秀秀自然更没见过了。于是胖子得意地为几位小朋友做起说明。

　　防空洞顾名思义就是为了预防空袭建造的避难洞穴。山区的可能会靠山而建，而城市里的防空洞则通常会有一条长长的楼梯直通到地下，下到里面，依据大小情况会稍有不同，不过一般都不会非常大。因为过去每家都有地窖，谁也不会大老远跑到外面的防空洞。外面的防空洞一般是给来不及回家避难的人以防万一的。

　　三人听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秀秀忍不住说，“胖子哥，这个咱们都知道。而且，你好像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靠！我好心解释，你们三个小兔崽子居然一起挤兑我。胖爷我，三十不到一朵花，人人都来把咱夸——”

　　“快听！”小花突然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从幽黑的洞穴深处，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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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花爷，你太抢戏了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