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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落魄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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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行人甚少,路两旁,山峦跌宕,南方的山不似蜀地陡峭险峻,倒也起伏绵延,悦人耳目。
侍画是个很容易适合环境的人,只是眼下再美的景致也无法点亮她的心情,眼前的一切好比黑白水墨,无心观赏。没有了现代社会的嘈杂与繁华,初秋的凉风拂面,仅忆起仿佛小时候妈妈背着她,在农间的乡村小道,去看外婆。只是已物是人非,无处可寻,竟不住又湿了眼眶,从小她便于妈妈特别亲近,似好姐妹,心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只觉得凉。
忍不住悲伤,侍画只能蹲到了地上,紧紧抱住自己。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没有方向,只有一条官道绵长,可前方又有什么等着她呢?
远处有无数马蹄声飞奔而来,只是侍画太悲切,锁了心,忘了听,蹲着不动。
“吁~~~~~~~~~~~”好像惊了马,一群人,急急拉了缰绳,控制奔马前行。
终于,侍画被惊到了,跌坐在地,泪眼回眸,只见一匹高头黑马差点踩踏到她的身上,吓得她脸色煞白,忘了言语,直直看着上方,那人胧在一片阳光中,看不见容颜。
夏轻扬急急拉了马头,控制它的惊慌,翻身下马,那个文弱少年郎,满面泪痕,吓得呆呆傻傻,本来一腔怒意的他,竟发不了火,“这位小兄弟,你还好吧?”他温柔的朝她伸出了手。
“长不长眼睛啊,怎么蹲在官道上啊!”后面的陈大力可是粗人一个,他们主仆五人正沿官道赶回栖霞山庄给老夫人贺寿,哪知平坦的官道上蹲着这么一只,惊了众人的马。
侍画终于回了神,那个朝她伸着手的男子,彷如画中走出的俊雅男子,如此的温暖,仿佛秋日里的阳光般惬意舒心。她愣愣的把手放到了他的掌心,由着他把自己从地上拽了起来,他的手掌也是那样温暖柔和。
“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会蹲在官道上?”夏轻扬是个非常爱洁净的人,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开,取出锦帕擦了擦手。
侍画是多敏感的人,也不好意思自己搓了搓手,刚才跌到地上,手上都沾了泥。“对不起!我忘了这是官道,给各位大哥添麻烦了!”礼多人不怪,侍画忙不迭的给大家鞠了个大躬,算是赔礼。
陈大力们哈哈大笑,一群粗人,最受不得书生型的酸腐,“不碍事,不碍事!俺们各个本事好得很,哪能真被你这小书生给吓着啊,哈哈哈……”
夏轻扬也微微一笑,颔首表示认同。
侍画也是个识趣的,连忙闪到路边,又作一揖,“各位大哥请!”
大家被她的识趣,搞到哈哈大笑,夏轻扬飞身上马,“这位小兄弟情!”一行五人复又纵马绝尘而去。
狼狈的侍画呛着尘土,收拾心情,再次上路,再不上路,只怕进不了城镇,只得夜宿荒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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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的鞋子不合脚,走得已起了水泡,很疼。当脚疼的时候,心就不疼了。
远远的终于看到了集镇,天色已昏暗,足足走了两个时辰,侍画再也走不动半分了,只能跌坐到路边的石上,蓬头垢面,汗水淋漓。
看来翩翩佳公子也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总能风度翩翩,瞧瞧现在自身的摸样,真是狼狈。侍画瘪着嘴,累得只剩下呼呼大喘气。
这里是定远县的地界了,只是不知离栖霞山还有多远,侍画一直地理历史成绩不好,除了还能分清东南西北,其他确实都一概不知,此时方恨读书少啊!
身旁草丛中,隐约有一根木棍,此时侍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优雅是否,忙手脚并用爬去捡了起来,拄着木棍艰难撑起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还算能用!
一瘸一拐的,侍画总算进了城。定远县县城不算繁华,土木结构的房子居多,青石板的路面,只能让受伤的双脚更是举步维艰。
入夜了,两边街上的货摊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寥寥无几几人尚还在收拾摊子准备回家。
侍画猛走两步,来到一个卖杂货的大爷面前,“请问这位大爷,这定远县的客栈叫什么名字,在哪个方位,还需走多久才能到?”
货郎大爷倒也是个不欺生的人,“这位小哥,最近的客栈前面路口左转第三家便是了,叫仙客来客栈。”
“谢谢大爷!”侍画礼貌的朝货郎大爷点点头,便朝客栈蹒跚而去。
“呦,这位客官里面请!”仙客来的小二正在门口吆喝。
总算见到曙光了,侍画累得一头坐到了仙客来的石头阶梯上。
“喂!喂!走开,不许挡路!”据说小二都是势利眼,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我住店,也打尖,你莫赶我,我累了,歇一歇,给我准备一间客房,我即刻进来。”侍画累得只有力气挥挥手,回头的力气都用尽了。
“好嘞,有客一位,客房一间!”小二忙进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