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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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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的星楼是每一代教皇都必须去地地方，先不说这栋孤立在巍峨的山峰上的建筑物在作为每位教皇的必修课的占星学上的地位，仅是星楼内部收藏的古籍就足以让它拥有“教皇的天际行宫”的美称。当然，这个美称已经在时光的消磨下只留下了一个苍白而模糊的残影。如今，星楼仅是希望和绝望并存的圣域中的“禁地”之一罢了。也许赫利俄斯喝多了青春女神倾倒的美酒驾着神车从西边疾驰而出，在这个兹费洛斯高声呼啸的恶劣天气下，三个被墨色斗篷包裹的身影出现在“禁地”内。
“已经有二百多年没有踏足这个地方了。”其中一个身影发出叹息。随着斗篷宽大的兜帽被放下，一张看似年轻神色里却透着仿佛古朴的青铜器才能拥有的厚重。
“塔纳都斯，你不会在开玩笑吧？我那不肖徒弟会死在这里？”和解下兜帽的男性并排而立的身影说，声音里面透着几分不屑，“我宁可相信他从十二宫的台阶上面滚下来摔断了他自己地脖子。”
“要是命运女神敢拿这个开玩笑的话我就把她们的纺织间给拆了。”被称为塔纳都斯的身影也解下了兜帽，露出一张充满疲倦神色的青年男性面容。他拎着一个硬皮本子，一只手熟练得翻阅着边角发卷的纸页，直到一个鲜红的名字“史昂”出现在页面上。“师匠大人怎么这么肯定他不会出现在星楼？”
被称为“师匠大人”的身影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似得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帮他回答了：“因为史昂那小子在星象观测上面从没有及格过，至少在我们去冥府报道之前，他从来没有认对过一个星座。”说完那男人神色极其认真地向当事人之一求证：“虽然马尼戈特的星座认知也不算好但是总比史昂把金星和火星认错强得多。白礼，你说是吧？”
“赛奇，你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啊？生怕整个冥界不知道这一代教皇是个星象白痴吗？”吃不住赛奇隐晦的挪揄的白礼毫无悬念地爆发了。
“那一代孩子里面也只有亚力士是最受星辰眷恋的孩子。”赛奇无视了白礼的怒火也无视站在一边翻白眼的死神，熟练地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他知道接下来白礼肯定会指责他转移话题的罪过，或许还会和他打上一场。眼见这两位有拉开架势活动一场的兴头，站在一边旁观了许久的死神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说：“前代圣斗士除了天枰座，其他的都死了。你们还要在这怀旧到什么时候？”死神刚说完就觉得背后一凉，他立刻清楚这是来自两位被巨蟹座守护的圣斗士积累的怨念之气。
从上岗开始就不断被人类憎恨的塔纳都斯没有理会这对于他来讲微不足道的怨气，直径走进星楼里面。很快大量倒塌的石柱、向内塌陷的地板和堆在地板的天花板碎片就把塔纳都斯的前进的路堵死了。
“我不知道圣斗士还有在天文台……”塔纳都斯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盯着脸上都是尴尬模样的白礼和赛奇，接着说，“打架的习惯。”
“闭嘴。”塔纳都斯不清楚是白礼还是赛奇终于忍不住他的挑衅从牙缝里面挤出一个词来封他的口。他嗤笑出声，让自己悬浮着越过了各个稀奇古怪的障碍物来到星楼内部。他到的时候白礼和赛奇已经在星楼内部的祭坛旁边了，塔纳都斯觉得世上比他们更加哀痛的只有7个男孩和7个女孩在同一天死去的尼俄柏了。星楼上面很久没有再沾染过鲜血的祭坛上面再一次沾上了嫣红色的鲜血。塔纳都斯突然觉得同意带这两位老头子去看这么刺激的场面实在太不明智了。
塔纳都斯的眼睛没有在祭坛上面的仰面而卧年轻男人的身体上停留一下，直接越过他落在了湮没在祭坛后面的黑暗之中的身体。他不得不说就算那一具身体已经进过200多年时光流逝的磋磨，也是一具漂亮的身体。死神对前代白羊座的长相没有什么印象，可是他能从这一具即使眼角有鱼尾纹的身体上看出他年轻时候俊俏的样子。塔纳都斯不怎么喜欢这位教皇的死亡方式，肺部被肋骨刺穿，整整遭受了10多分钟剧痛和难以呼吸的折磨才死去的。塔纳都斯能看出造成现圣域教皇死亡的人似乎在下手的最后一刻犹豫了，可惜最后的怜悯和犹豫除了造成更加痛苦的死亡方式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塔纳都斯记得这种痛苦的死亡方式原本并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内，直到更喜欢犯罪分子大卸八块的行为方式的毁灭女神开始忽视这些过于“普通”的灵魂之后，这一堆灵魂就被自家顶头上司划拉到他的管理范围内了。
“他看上去还是那样不成器，就算头发白了，眼角多了鱼尾纹也一样。”在塔纳都斯看着史昂的遗体神游天外的时候白礼用听起来空洞无力的声音说，眼角一滴眼泪都没有。塔纳都斯觉得在这个哀伤的气氛下面白礼的眼睛里面有点泪光会更正常一点，只可惜以他的水平还不足以制造出真的有眼泪可以流出来的身体。
“圣域里面还有一个灵魂需要我去看看。”塔纳都斯清楚自己应该留点时间给他们说，“你们记得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的时间限制是多少的。”要是他们真忘记了塔纳都斯就能看到一出雅典娜的结界困住她曾经的战士的好戏，票价是在不惊动圣域里面的圣斗士的前提下办法把他们从结界里面捞出来。塔纳都斯对好戏还是挺有好奇心的，但是他不想买票。
出乎塔纳都斯的预料，赛奇扔下了陷于无法宣泄的悲痛里面的白礼对他说：“我也去。”
“我以为你会留下来。”塔纳都斯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200多年，我都快要忘记你是教皇了。”
“那真是要谢谢你了。”赛奇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塔纳都斯，他的视线从星楼内部飘向在夜幕中只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的教皇厅。塔纳都斯耸耸肩没有理会前任教皇的偶发感伤和责任感破表，根据手上的编辑为手册的名单朝圣域外围飘了出去。他在半途中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外加全频道小宇宙通讯：
“来人！射手座叛变企图谋杀女神！”
塔纳都斯突然感觉自己很想笑，看在曾经也有过把一座岛屿扔出去砸提坦巨人的战争与智慧女神的份上，雅典娜什么时候沦落到被射手座刺杀的地步了？塔纳都斯可以预见到白礼找请假回去抽徒弟的场景了。他嘴角拧了拧，从喉咙中挤出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是笑的声音。或许是一声由于复仇的快乐而引发的尖啸，塔纳都斯反复思索了一会，下了这一个让他觉得讽刺的定论。
需要一个婴儿被谋杀而获得快乐对于死神来说带着难以言喻的讽刺感，更让他觉得讽刺得是他都不记得是因为什么而开始圣战的。甚至由于圣战开始得太久远了，他连自己为什么会憎恨雅典娜都不记得了。或许除了第一次圣战是和恩怨有关，其他的都是对大地的献祭，所有圣斗士连带雅典娜的转世都是祭品，而冥界只是恰巧是动手把羔羊的心脏掏出来的祭祀者而已。塔纳都斯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想，再思考下去他就要触碰到大地女神的禁忌了。
死神看见了年轻的圣斗士，他也看见了自己的同胞姐妹站在他的旁边。她穿着路易十六的皇后站在断头台上穿着的那一套衣服，这是他在“凡尔登绞肉机”的现场见到她的时候她向他炫耀的。凭心而论，塔纳都斯觉得不管她穿哪一套衣服都无法掩盖她满头都是干结的血污的事实。
“你来了？”毁灭女神投给塔纳都斯轻蔑的一瞥，塔纳都斯没有在意。他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唯一能够获得她青睐的目光的只有精神错乱的行凶者。
“圣斗士的鲜血只能奉献给大地，灵魂必须到达冥土。”塔纳都斯不放心地盯着毁灭女神的动作，生怕她现在就扑上去把还没断气的射手座给活活撕了。
“放心，我只要他的眼睛。”毁灭女神笑了，可塔纳都斯宁可她不要笑，因为她的笑容只能用面部肌肉失调来形容。“塔纳都斯，说姐妹的坏话可不是一个高尚的行为。”另一个尖锐的笑声在塔纳都斯背后响起。在塔纳都斯打算转头的一瞬间，他的肩膀被一只指甲被染得殷红的手推了了一下，同时他身上加护永久性隐身和气息隐藏状态的斗篷就被扯开了。
一秒钟之后从20米高空掉下来的塔纳都斯很怨念地瞪着在他背后下黑手的不和女神在半空中“安抚”伤了“自尊心”的毁灭女神。作为死神需要高尚吗？这一个吐槽他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另一个说话声给打断了。
“这是两个世纪才有一次的雅典娜的化身。”失血过多导致有些甚至不清的射手座抓着塔纳都斯的手说，塔纳都斯开始有不好的感觉。仅仅只是眨眼的瞬间，死神的不好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射手座说：“雅典娜就拜托你了。”听完这句话，一种前所未有的讽刺感又在塔纳都斯的脑袋里面挑起了踢踏舞都快把地头脑弄成浆糊了。莫名的力量趁着塔纳都斯这片刻精神恍惚控制着他说了一声：“好。”等他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被誓约之神和毁约女神的母亲——不和女神给坑了。他抬头怒瞪正朝他挥金苹果致意的不和女神，要不是不想自己颜面扫地，他都快要叉腰骂街了。
塔纳都斯郁闷了片刻再瞪着抓着他的手腕停止了最后一次呼吸的射手座半晌，最后他觉得自己连发作的气力都没有了，唯一的感觉仅是一阵无力。他唯一希望的是时光能够在这一刻倒流，这样他会毫不客气地在看见射手座的第一刻就拧断他的脖子，拿走他灵魂，顺便旁观毁灭女神的虐尸行为。可惜，现在他已经应下了这个该死的誓约了。
这算未婚有子吗？一边拎着黄金圣衣一边抱着女神转世的塔纳都斯彻底自暴自弃了。他回头看着同样忍着怒气都快内伤的白礼和赛奇发青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比刚才气顺多了。他恶意地当着白礼、赛奇的面把黄金圣衣甩到肩上，一边用手指逗得怀里的女婴咯咯发笑一边不坏好意地说：“这一届圣战里面要是出了一个冥斗士出身的女神可就好玩了。你说是不是师匠大人？”
“塔纳都斯，闭嘴！”白礼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的。转过头揪起一个发色好似初生萱草的灵魂耳朵就是一阵怒斥：“史昂你这笨蛋！当教皇都不会当！想当年赛奇一个比你还纯良的家伙200年后都成了老狐狸，你怎么还单纯得被双子座直接刺杀了还没安排好后事？”
“算了算了。”赛奇拍拍白礼的肩膀，对脸色趋近与发色的史昂说：“以后想要招亚力士的魂替你看星象的时候要研究透阵法的用途。十几种方法来招魂你居然直接选了要付出最大代价的那一种真不知道是不是冥界搞的鬼。”
“所以说阵法不许乱用的吗。”塔纳都斯一边哄着雅典娜转世一边火上浇油。他拍了拍陷入自责中的鬼魂·艾俄罗斯暧昧地挑起他的下巴对着才满15岁的射手座用调情一般地语调说：“就和不要见了一个‘人’就随便托孤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减肥失败的某位怨念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