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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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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被卷进时间的乱流里面到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的时候最明智的作为就是先装傻一段时间。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观察别人一段时间再下决定。”迪斯马斯克记得这是经常被自己导师称为混蛋的家伙向自己鼓吹的言论，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还算不错，至少把眼前的那个看上去很精明的家伙糊弄过去了。自从被赛奇收养了以后迪斯马斯克就对自己扯谎本事没了信心，因为每一次他想要糊弄他家师长的时候总是会被轻易戳穿。这反而激起了迪斯马斯克的好胜心，从他的谎言第一次被赛奇戳穿开始他就致力于编造更好的谎言，非让自家师长上一次恶当才肯罢休。他听着加隆在那里大呼小叫地哀叹自己倒霉，思维却已经跑到好几光年外的地方了。心不在焉让他的神情显得呆滞，这倒是让他谎称出来的失忆有了几分真实感。
迪斯马斯克没有等多久，史昂就从繁忙的公务里抽出时间昭见他了。走进教皇厅里面的迪斯马斯克故意喘着粗气做出疲劳却兴奋的姿态，左顾右盼地强迫自己做出好奇的姿态。端坐教皇御座上的史昂显然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年幼的战士，对他故意做出的好奇表现出为容忍的姿态。透过青铜面具上用酒红色琉璃做出的镜片，史昂仔细观察着这意外出现圣域的少年，而迪斯马斯克也小心翼翼地透过殿内弥漫的气息努力分析着教皇对自己的态度。
“你就是那位意外来到这里的孩子吗？”史昂平静地问，面具让他的语音听起来多了几分空灵。
“是。”迪斯马斯克在回答的时候还挤出了几分迷茫和不确定的神情。
“那么你就在找到自己的记忆之前先留在圣域吧。”史昂淡漠地说。他的脸转向带迪斯马斯克来教皇厅的撒加，吩咐道：“撒加，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了。”
“教皇大人，这……”撒加对史昂的命令感到疑惑，不由得问，“您是让我带他参加训练吗？”他年幼却已经张开了的面孔展现出了不属于他年纪的忧郁和担心。“黄金圣斗士训练生的训练的强度可能会不合适。”这听上去挺简单的一句话，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在一边旁听的迪斯马斯克至少从里面听出了两个意思：
一，这小子来历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圣斗士，怎么能参加训练？
二，就算是那不知所谓的什么圣斗士训练生这小子也未必有资格参加训练。
听到这里迪斯马斯克很和时宜在脸上做出了一点不服气的神色，这也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在听闻别人说自己有什么不能做到事情时会做出的反应。他巧妙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在教皇的转头的时候握紧拳头做出不服气的模样，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再把这忿忿不平的神情掩藏在一片茫然的神情底下。
“在大地遍布邪恶的时候，雅典娜的战士就会再一次重生在大地上。你愿意成为圣斗士的一员吗？”史昂说道，教皇的威严和仁慈在说话的时候自然流露出来让这一句虚无缥缈的口号显得崇高而触手可及。太熟悉这种气质的迪斯马斯克立刻想到了自家师长在说教的时候模样。这位教皇在训话的时候和他家师长极为相似，相似处不仅仅只有流露出来的气质，还有语气和手势。
“我……我愿意。”迪斯马斯克拉长了声音回答，声音里面还带了几分颤音，可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咬得很坚定，直直把犹疑但坚定的神色演活了。圣域吗？真是有意思的地方啊，那个叫撒加的家伙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比教堂里面那些能随随便便看透人心的大人们好玩多了。迪斯马斯克在心中给圣域打了一个不低的印象分。“至少在我玩够之前就先留在这里好了。”迪斯马斯克如此不负责任地想着，轻率地许下了要当圣斗士的承诺。
好奇心爆发又沉湎于说谎游戏的迪斯马斯克哪里知道森林大教堂早就像炸了锅一样乱了起来。表面上是个严师的赛奇的本质是绝对的护短，别人可能会不知道，但最近几天被赛奇围追堵截的塔纳都斯怎么可能没有如此体会呢？
“小螃蟹，你的徒弟又没有到冥界报道，你紧张什么？”塔纳都斯不知道是第几遍和赛奇强调这个事实了。死神可真没有想到平日里隐隐透着教皇气质的赛奇会焦急成六神无主的模样，就算上次圣战当着他的面杀了马尼戈特也没见赛奇这样乱了分寸。他无所谓地说：“大不了我收他的魂的时候带你去见他好了。”死神倒是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对于赛奇来讲，这句话可不是一般得戳心窝。
“既然这样的话，我要进圣域去见一见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和你的约定不包括不能进入圣域。”赛奇揪着塔纳都斯的衣领逼问，“你到底怎么才会同意？”
“你的身体一进雅典娜的结界就会触动防御。”不清楚自己已经捅了圣域前教皇的马蜂窝的塔纳都斯断然拒绝，头摇的和拨浪鼓没什么两样，“再做一具身体真的很麻烦的。”说完，塔纳都斯有意说出了他认为赛奇绝对不会答应的条件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除非你做我的情人……”他的话没有说完，一个听上去没有平仄的声音就打断了他和赛奇之间的谈话。
“塔纳都斯，你有哈迪斯大人的命令。”甚少踏足此地的修普诺斯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说，他看上去极为平静，似乎并没有听见死神刚才胡乱说出的要挟。心里为迪斯马斯克着急的赛奇没有注意到死神的脸色在见到修普诺斯的瞬间变化了一下，转身离开了。留下不知道怎么样面对睡神的特殊训练的死神独自面对面上表情煞那间阴沉下来的修普诺斯。看见睡神抓着羊皮纸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塔纳都斯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哆嗦。
“塔纳都斯，你就没有一点点想念我吗？”修普诺斯走上前贴着塔纳都斯的耳边轻声说，“或者说，你已经找到了比我更合适的爱恋对象？真是让我觉得欣慰。”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塔纳都斯觉得浑身上下都僵硬了，没有办法转头去看修普诺斯脸上的神情，但他敢对天发誓，这神情绝对不是欣慰。
“修普诺斯，我……”塔纳都斯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修普诺斯制止了。睡神的手灵巧地摩挲着死神的背部，在脸色红的都快滴出血的耳边悄声说：“你用身体来回答我比较好。至少从现在看来，你的技术还是像以前生涩得让我觉得愉快呢……”
“够了！”塔纳都斯叱骂了一声，一拳直捣修普诺斯的前胸，“在圣战结束之前，你最好给我消停一点。”
“那么就让圣战在这里彻底结束好了。”前胸硬挨了一记拳头的修普诺斯淡淡地说，“下一次你就要找更好的借口来逃避我，我可爱的至爱呦。”他在塔纳都斯的前额上落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有趣地看着塔纳都斯被自己这般轻易放过而作出的迷茫神色和小心思被揭穿时流露出来的羞怒的神情。“陛下的旨意我会帮你去做到的，你就用不着看了。”
“你确定这没有问题吗？”塔纳都斯抢过修普诺斯手里的文件想要打开，可是却被拦住了。睡神拉起塔纳都斯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说，“其实我也挺奇怪陛下这一次对你下达的命令的，这种复杂的工作还是我来代替你去做比较好。要不你吻我一下？”睡神琥珀色的眸子里面游走着几分戏谑，他直直地盯着塔纳都斯咬牙切齿的模样，爱怜地抚摸着死神一头纷乱却柔软的银发。
“还是算了吧！”塔纳都斯果断地溜了。修普诺斯目送塔纳都斯捂着自己被吻到的地方落荒而逃，稍迟了一会儿就捂着前胸被塔纳都斯砸到的地方倒抽了口冷气。“要摘玫瑰就有可能被扎到。不过，你还真是无情啊，塔纳都斯。打这么重……”
圣域的夜晚一如既往得平静，守夜的杂兵卫队扛着沉重的长矛在圣域外围迈着整齐的步伐行进着。零星几位圣斗士训育者带着自己负责的训练生在连夜特训，偶尔爆发出来的岩石碎裂声音并不能影响到已经累了一天的孩子们的睡眠。在一座建立在年代久远的训练场附近的小屋里面，几个发色各异年龄不大的孩子在睡梦里不自觉地挤成一团，被子也被踢到了床底下。原本应该守夜上半夜的撒加不清楚在什么时候陷入了睡眠里，连手里缝补修整的衣服掉到了地上都没有感觉。
“撒加大人……”在睡梦里面，撒加听到了有人以敬称在叫自己的名字。梦境逐渐展开，撒加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幽暗的地道里面。他宛如一个没有形体的旁观者一般看着穿着黄金圣衣的自己在隧道里面缓缓走着，一步一步走进更深的黑暗里面。撒加看见梦境里面的自己在一扇锈迹斑驳的门前面停下了。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撒加根据男人身上的服饰判断，揣测这是圣域里面专门监管重罪犯人的杂兵。
“撒加大人，像您这样的大人怎么会来到这里？犯下谋杀教皇大罪的男人是不允许探视的。”这个杂兵用嘶哑的声音说着，就好似一只预兆不祥的渡鸦在叫一般。
“我向教皇大人求来了恩典。”撒加听见梦境里面的自己说，递给那位杂兵一卷羊皮纸。那杂兵仔细阅读了羊皮纸，再对着火光检查了一遍纸卷上印下的红泥纹章之后便把纸卷交回“撒加”的手里。
“撒加大人请进吧。”杂兵动作缓慢地让开了一条路，看上去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般。门后的黑暗很坏就吞噬了撒加的身影，那杂兵一面合上门，一面扯着嘶哑的嗓音说着：“求来的恩典仅仅是亲手杀死那个叫加隆的男人吗？”
“这样也不错……至少会比在圣域的所有人面前处刑好得多吧……”杂兵的声音逐渐消失，撒加也摆脱了这个梦境。他睁开眼，额头上凝结的冷汗滑进眼窝里面，刺痛了他的眸子。
“做恶梦了？”一个听起来带着痞子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撒加身后。撒加转过头，看见今天被他意外带到圣域的男孩端着两个杯子站在那里。
“你没有睡吗？”撒加有些诧异地盯着男孩问。
“很吵。”男孩指着东边说，“一个女人带着她的徒弟在那里吵闹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果然，你并没有失忆。”撒加只是吃惊了短短几秒就恢复了平静，“我早就应该看出来了，没有一个普通的孩子能在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还几乎不流汗的。”
“我的伪装真的那么失败吗？”有着小痞子一般的神色的男孩蹭着鼻子说着，“不管怎样，很高兴见到你撒加。老大，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迪斯马斯克效劳的直接说吧。”迪斯马斯克抿了一口热水继续说：“不过关于我没有失忆的事情还是继续帮忙隐瞒下去吧。”
“为什么？”
“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迪斯马斯克蹭着鼻梁坏笑着说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啦，为什么总是有让撒加领便当的想法~~~
泪奔~~~为什么我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咩~~难道是作业压力太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