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小市民的流水账》自在风烟

12、独居

　　对于那天晚上飞坦说的话，我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也没怎么太在意。直到很久以后芬克斯在一次醉酒后才吐露实情，能四肢健全活着从飞坦床上下来的女人，我是第一个。
　　当时我就傻眼了，貌似流星街的女人即便不会念至少身体也比一般人结实吧，更何况单论识时务，全世界恐怕没有哪里的居民比得上这里更懂得分辨强者与弱者的差别了。难道飞坦奢侈到把那些女人都当成了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吗？
　　“那家伙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很想知道当初他是怎么适应一个陌生女人一整晚睡在自己身边的。大家成为同伴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花了很长时间来熟悉彼此的气息，我记得信长经常睡到一半猛然跳起来对着旁边的人举刀就砍，富兰克林动不动就满屋子无差别扫射，窝金……”
　　满身酒气的芬克斯突然闭上了嘴。
　　我想，即使大家嘴上嚷嚷着旅团最重要，每一只断裂的蜘蛛脚都会有新的团员顶替，可有时候这人哪，总是会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煽情一把，恐怕这是连当初为窝金流下眼泪的库洛洛都无法避免的事实。
　　“不过这方面最差劲的就是飞坦那家伙了。”芬克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酒瓶子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儿去了，“足足花了一年才完全适应，真不知道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出于对流星街的了解，以飞坦的样貌，我大略能想到他小时候的遭遇。
　　“不过就算彼此是同伴，我们也从来没有进过飞坦的卧室……”他的声音很低，不过随后的呼噜声很大。
　　无奈的站起来开始替某个醉鬼收拾烂摊子，听芬克斯这么一说，我也开始觉得能够和那样的人同床共枕自己还真是命大啊！至于他话里更多的意思，原谅我实在不愿意往深处多想，害怕这一想下去很可能一辈子就再也回不了头。

　　在流星街安顿下来后不久，库洛洛就给留守的团员们打来电话。果然，蚂蚁侵蚀的速度越来越猛烈，猎人协会已经支持不住了。在这种时候，往昔仇怨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在三星猎人金•富力士的提倡下，包括揍敌客和幻影旅团在内一批黑暗世界的强者们统统被拉上了抵御种族外敌的战船。
　　面对猎人协会开出的种种条件，库洛洛只用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把他们打发了。
　　“看情况而定吧，我想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出手的。”
　　放下电话后，他从容淡定的看向基地中聚集起来的团员，“感兴趣的可以跟我去看看，大家随意。”
　　就知道！
　　我抱着女儿满脸黑线的坐在飞坦身边，这位团长大人恐怕根本就没把猎人协会的那些条件放在眼里吧，蚂蚁本身存在的挑战性才是旅团出动的根本原因，况且库洛洛只说去看看，至于是否打算出手相助……
　　呃……如此说来，把如此不稳定的一群定时炸弹拉进己方阵营，我真为这次人类联合大行动的主办方担心。
　　也许是库洛洛察觉到了自己内心那点龌龊的小心思，他用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盯住我，“栗诺想和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吗？毕竟是难得一见的新品种啊！”
　　“不用了。”
　　大惊失色下，我毫不犹豫的把头摇成拨浪鼓，新品种生物又不是新品种奶粉，像自己这种小人物还是乖乖待在原地比较妥当。
　　虽然明白库洛洛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不过为了强调本人意愿，我还是装出一副很羞涩的样子，轻声说，“我会留下来好好带孩子的。”
　　“咳咳咳……”
　　相信身为小市民的八卦天分吧，我很肯定被口水呛到的人绝对不止一个。

　　蜘蛛头就这么带着他的手脚消失在流星街，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和我说，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一次充满刺激性的集体活动。至少丽莎很坦然的靠在破裂的门板上看着情人远去，然后转过身对我说，放心吧，流星街人永远不会为同伴以外的人拼命。
　　其实我应该感谢她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难得的安慰我，不过在抱着女儿进屋前，我分明见到她握得死紧却仍然在微微颤抖的双手。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接下来的日子我第一次觉得如此难熬，侠客临走时组装好的电视机二十四小时不断在播放那些令人烦躁的消息。有好几次在听到那句熟悉无比的“伤亡人数无法估计”时，我都举着菜刀直接从厨房杀出来想直接劈了它，可事到临头还是没能狠得下心，只能一边安抚哭泣的女儿一边做心理建设，电视在流星街可不是一件便宜货，劈了它可就什么娱乐也没有了。
　　就这样，我在一天天的矛盾中努力抚养着女儿，几个月大的孩子已经会自己翻身了，正是顽皮的时候，看着自家孩子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竟然还能一天天健康长大，深蓝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让她越长越像飞坦，我不禁仰天长叹，遗传基因真是奇妙啊！
　　丽莎在基地住了几天后就离开了，作为一个强者她本身有自己的房子可以住，三天两头跑过来只是为了会情人而已，现在芬克斯不在，她自然不愿意再留下来。
　　“这里再好，也不是自己的。”
　　在这方面，流星街人的坚持似乎早已深入骨髓。

　　幸好还有女儿给我打发时间，不然在这种危机感高度集中的地方我迟早会得精神焦虑症。看来流星街的强悍民风果然还是不适合自己这种小市民，有鉴于此，我还真希望这场种族大战能早日打完收工，好早一天搬回小镇。
　　似乎当年这本漫画并没画完，而且这么多年过去我对这些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可即便想象力再丰富的人，也无法猜到导致整场战争峰回路转并最终结束的原因居然是敌方首脑选择了爱江山更爱美人。
　　相信大部分坐在电视机前和我一起看两方人马签署停战协议的观众都会对蚁王的审美感产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离普通人都太过遥远，也许是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的缘故，回忆起那些往事，在斑驳的记忆中，我唯一记得的是那个傍晚，蜘蛛们风尘仆仆的归来，包括库洛洛在内或多或少身上都绑着厚厚的绷带，不过一眼望去至少还算四肢健全。
　　飞坦一身破碎的长袍上沾满了干早已涸的血迹，细长的金眸因为尽情杀戮而显得尤为冷酷……
　　直到我们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伸出手，在身后同伴们的口哨中把我连同女儿在内圈入怀中。
　　“我回来了。”

　　明天还有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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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了几个月就抽风的那种啊%>_<%